![]()
![]()
![]()
刘志丹同志冤案的产生
聂洪钧
1935年陕北“肃反”,错捕了刘志丹等陕北苏区和红二十六军的主要领导干部,错杀了党政军一些人员,引起同志的不满,影响了团结,给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当时,主要领导干部刘志丹、高岗、杨森等都在红军工作,没有我的同意他们是不会被捕的,他们不被捕,则习仲勋、刘景范等也就不会被捕。
![]()
瓦窑堡关押刘志丹的监狱旧址
1935年5月,根据北方局、中央代表的决定,我调陕北苏区,会同几个同志成立“沪局与北局派驻陕北苏区代表团”。在上海临走时,贺常志和我谈话,说了北方局、中央代表的意见:有很多张慕陶右派跑到陕甘、陕北苏区,专门挑拨陕甘和陕北的对立,挑拨红二十六军和红二十七军的对立;右派活动的主要人物有黄子文、蔡子伟;刘志丹是陕甘苏区和红军的创造者,对党是忠实的,但是思想很右。5月30日,离沪到天津。在天津,北方局老高谈话时,也做了这样的介绍。9月,进入陕北到达西北工委所在地永坪镇。红二十五军和红二十六、二十七军相继到达永坪,合并编为红十五军团,徐海东任军团长,刘志丹任副军团长,程子华任军团政委,高岗任军团政治部主任。我被决定担任西北军委主席。
按北方局通知,原定参加中央驻陕北代表团的刘炸夫不能来了,要我们就地提一人参加,经过商量确定程子华参加,成立了代表团,朱理治任书记。随后代表团会同西北工委决定成立陕甘晋省委,由朱理治兼任省委书记,郭洪涛任副书记。
在西北工委的半个多月时间,从一些同志的谈话中,听到这样一些说法:从西安、太原来的“来路不明分子”多是由张慕陶派来的右派分子,也有西安国民党派来的特务;“来路不明分子”所以能够进来,都是刘志丹的引进和受到他的包庇;黄子文是刘志丹派到关中的,蔡子伟是刘志丹派到西北工委来的;刘志丹、高岗等都是右倾机会主义者,曾在陕甘边导致红二十六军全军覆灭;刘志丹当过白军旅长;张秀山是刘志丹的“私人”;等等。如此种种,对我的认识有很大的影响。
红十五军团建立后,陕甘晋省委召开扩大的省委会议,会议提出开展反对右派反革命和右倾机会主义的斗争。扩大会议之后又召开了省委会议,确定了“肃反”的方针肃清西安、太原等地来路不明的右派反革命分子,以及地主富农中的反革命分子。会议同时决定逮捕李西萍和从太原新近派来的张慕陶的一个交通员,以便追踪其他右派反革命。会后,我随部队开到前方,根据省委的交代,曾召开两次军团负责人会议,有徐海东、刘志丹、郭述申、高岗和我参加。会议决定:来一个深入反对右派的思想教育工作,揭穿右派的阴谋活动,严格注意来路不明的可疑分子,对其中确有破坏行为的人应予逮捕。
劳山战役后的第三天,收到省委的来信,说后方永坪镇已经逮捕了几个人,根据他们的口供,揭出刘志丹、高岗、杨森、习仲勋、刘景范等很多高级领导干部都是右派反革命,并有很大的阴谋活动准备。省委指令我们在前方立即逮捕刘、高等人。对于省委来信所言,我相信是有可能的,但事关重大,未敢马上逮捕。随即和徐海东、郭述申商量,我们感到:既然省委来信,就该执行,但考虑事态严重,“乱子”太大,不敢轻举。而且我们从缴获的敌人的文电中得知中央红军已经到达秦州,为避免万一弄错,最好还是请中央来到后解决。送出报告后,省委紧急来信,强调指出:刘、高等右派反革命问题,省委已有严密的考虑与决定,不日将派郭洪涛来前方传达,并协同解决。结果来的不是郭洪涛而是程子华。
经过反复商量,最后确定:分开刘志丹、高岗,将刘志丹调到后方主持军委工作,以防变乱,以便考查。不想,刘一到后立即遭逮捕。尔后,在省委的督促和指责之下,我和程子华等都感到,事已到此,刘既已被捕,前方如不立即采取行动,就有发生事故的危险。随即,按照后方提出的名单,逮捕了高岗、杨森、习仲勋、刘景范等许多陕甘苏区和红二十六军的负责干部。此后人心惶惶,危险局面可以想见,陕北严重的错误“肃反”事件就此铸成。
榆林桥战役胜利结束的第三天,中央红军到了。我们即由榆林桥赶往下寺湾迎接。在下寺湾的中央会议上,我把红二十五军和红二十六、二十七军会师合并编为红十五军团、劳山、榆林桥战役以及“肃反”的情况,向中央做了口头报告。
11月7日,我跟随中央机关到达瓦窑堡。不久,陕北“肃反”被揭发为错误“肃反”,刘志丹、高岗等为中央放出。我在接受了中央党务委员会的处分之后,离开部队,调到苏维埃西北办事处工作。
《西北革命根据地回忆录》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