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吃这方面,老陕们有自己的“春日计划”。
随着春季的到来,植物的生长不仅给大地带来一份新绿,也同时唤醒了我们的味蕾。到山野中寻找期待已久的野菜美味,是专属这个季节的“嫽扎咧”。
在宝鸡重度挖野菜成瘾者眼里,对春天最大的辜负就是没挖过野菜!!!只有真正亲眼目睹过宝鸡人挖野菜,才会深刻的明白什么叫“春时野菜赛仙丹”。
荠菜、香椿、灰灰菜……宝鸡春季的野菜虽没有详细的统计过,但粗略看过去,十几种也是有的。
荠菜,全中国春天的明星野菜,在关中还有一个亲切的叠词名字“芨芨菜”,以及另一个可爱的儿化音叫法“荠儿菜”。
荠菜之鲜美,人们很早以前就知道,连陆游都有“日日思归饱蕨嶶,春来荠美忽忘归。”这可能是宝鸡最常见的家常地皮绿菜了,虽然现在已经广泛种植,但在春天吃起来,总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做上一道酒香草头,淡淡的酒香,嫩嫩的草头芽,这是很多宝鸡人春天的记忆。
春风不断的催促着,香椿不紧不慢的冒出嫣红的芽。
香椿被称为“树上蔬菜”,广布于大江南北,每年春始,它便跟着春天的步伐,香椿所到之处,也是该地区春天的莅临之时。
这种楝科植物的味道是极其特殊的春天味道,有经验的人们在不早不晚的时候,掐香椿头,制作香椿饼,香椿扣肉,香椿炒蛋、凉拌香椿……品着这般清香,仿佛春就在眼前。
灰灰菜又叫灰头菜,在三秦大地同样随处可见,灰灰菜是一种生命力强旺的野生植物,生于田间、地头、坡上、沟涧,乃至城市中的荒僻幽落,处处可以见到它们密集丛生随风摇曳的身影。
老陕们习惯将它们的幼苗或嫩茎叶摘下,用开水焯后凉拌食用,通常还会加到苞谷珍(玉米粥)上佐食。
洗净的野菜与各类调料充分融合,透着淡淡的清香,是别样的味觉体验。
苜蓿,俗称金花菜,一种多年生开花植物,有“牧草之王”的赞誉。
三四月里尚是嫩芽的苜蓿,也成了宝鸡人春日里舌尖上的一道美味,那些绿油油的苜蓿立足在小溪边,扎根于石缝里,都挺直了腰杆,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每年采苜蓿成为踏青的必然行程之一。
榆钱是榆树的种子,因其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以有“余钱”的说法。
当春风吹来第一缕绿色,鲜嫩的榆钱就一串串地缀满了枝头,一小串一小串的,在风中轻轻摇曳。当早春榆树破寒绽出圆形薄片时,人们就会趁鲜嫩采摘下来,用不同的做法去品味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这一野味佳菜。
宝鸡人吃野菜可是花样繁多,和面团,包饺子,蒸麦饭,烙饼子,下面汤,调凉面……,人们能想到的滋味,巧手的关中妇人都能做出来。
麦饭是将菜蔬用干面粉和好、再蒸而食之的一种乡土主食。人们将从野地里摘回来的野菜清理干净,又趁着叶子上的水分未干倒进白面粉拌匀,接下来就是放在蒸笼屉布上拨拉开来、烧锅蒸熟的过程了。
菜疙瘩可以看做麦饭的衍生版本,它的诞生相传和生活物资不丰富的年代有关。
春季的关中人认真对待着各种刚刚收获的青菜:他们将叶子切碎后,再和上面粉和碱面、盐巴等调理均匀,之后上锅蒸成软乎乎的饼状。接下来放凉切段或揉捏成形后,便成了一口即能吞下的可爱“疙瘩”。
另一个仍以春日野菜为妙的是菜卷。它是用薄面片裹着蔬菜做成多层长卷,蒸熟后再切成短节食用的菜品。
所卷的菜蔬可名贵可家常,肉末甚至海味入馅也越来越普遍。但用春季挖到的荠菜或苜蓿嫩芽等野菜来做,依然在味道和情怀两方面都有着独到之处。
香味浓烈又特殊的香椿很早便被古人纳入了食谱,如今在北方和长江流域很多地方也都流行着香椿炒鸡蛋这道春季名菜。
“没有辣子嘟嘟囔囔”的关中人还在油泼辣子的启发下,发明出独特的香椿辣子,也就是给辣椒面拌上香椿碎末再泼上滚油。
熟稔的家庭主妇还会通过春雨和放晴的天数判断出最合适的芨芨菜,吃了一冬天的冷藏或大棚蔬菜,这时候最期待的就是一个“嫩”字。
芨芨菜鸡蛋馅饺子正是鲜美多汁,咬一口肉香还带着弹性和清爽,春天的新鲜就跳动在舌尖。
万物复苏的季节,宝鸡人的好胃口也在一起复苏。
一棵棵普通的野菜,变幻成各种美味食物,给春天增加了更多味蕾的体验,千百年来的“吃春”习俗依然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