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周代最高等级陵墓群考古再回顾》

作者  王鹏

“研究周文化，要把目光集中到作为周人发祥地的岐山周原。伐崇以后，周已迁都于丰，随后，武王又迁都临近，考古与古文字的研究业已证明，在整个⻄周三百来年间，岐周一直保持着政治上中心之一的地位，而且从当今的工作来说，探求周文化一定不能离开岐周。”(商周断代史研究首席科学家李学勤)缅斯人犹言在耳，先生语颗颗玑珠，今宜男草⻓，忘忧花开，让我们再次来回顾一下当年震动国内考古界的岐山凤凰山周代最高等级陵墓群的发现，冀重新唤醒探讨以求教于更多同仁。

据时任北京大学考古系副教授、全国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成员徐天进介绍，早在1943年，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的石璋如先生为寻找文献中记载的周人早期都邑，曾勘遍了关中大地，周公庙遗址便是其中之一。徐天进教授认为十余平方公里的周原遗址范围内出土的铜器92.18%是非姬姓的，而王室宗族姬姓的只占7.82%，出于对传统观点周原遗址是周人灭商以前的都邑的怀疑，徐教授于2003年12月11日带领北大文博学院学生来岐山周公庙附近进行考古调研，14日徐教授与7 名学生在庙南约700米的一处沟渠中发现了两片刻有55字的先周甲⻣，这是继同年1月19日眉县杨家村出土27件⻄周⻘铜器之后又一件轰动考古学术界的重大事件，“其中一片刻有38字的甲⻣是迄今为止全国范围内发现字数最多的⻄周卜甲”2004年1月3日新华网站最初对外披露的消息这样报导，而行内人士都知道，甲⻣做为王室占卜之圣物，常出现在都邑附近!

1月15日，岐山县博物馆工作人员在展开对周公庙遗址巡查的过程中，亦采集到一片凿有7孔的⻄周卜⻣，虽⻓期暴露于野外严严⻛化却仍能辨别出2个字，⻄周史研究柳暗花明。2月经批准陕⻄省考古研究所和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联合组成周公庙考古队开始对周公庙附近遗址进行调查试掘。阵势得开，考古队的工作得到当地各个方面的支持，笔者亦把自己利用村⺠耕地与逢地表被大雨冲刷时捡到的空心砖块、带瓦钉的瓦以及原始瓷器、玉器还有甲⻣、残铜器件等提供给考古队专家甄别，并引领相关人员去该资料收集地点，希望能为我们共同的事业提供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笔者结合当时发现的许多灰坑即周代垃圾坑，根据关中道地形南北夹山，东⻄⻛通畅的特点，亦认为大型建筑基址不会置于灰坑东⻄方，南边又是水系的下游多沼泽地区鹅卵石遍地都是，那么如果有情况，定会在灰坑密布区域的北边，也就是庙区东，离岐水源头较近的台级较高地段，这是一个向阳兼之视野广阔的地方，传周人重⻛水，而⻛水首先要考虑安全问题。仰韶、⻰山、先周、⻄周四个时期的遗存在这里都能⻅到。红生土在崖壁处如腰带一般，这是远观古遗址最明显的标志。姬姓族陶器连裆鬲，姜姓族之高领袋状足鬲残留于此地常有出现，就让我们与三千年前的祖先来一次跨越时空的对话吧。

周公庙旁庙王村里的村⺠回忆说多年前在山上一个叫“宝窖窑”的地方常发现⻓绳与汽油桶，但似乎没人认为那么高的地方会有古墓葬。几天后倒有考古队一位叫史浩善(已故)的技师发现，山上确有一个深约7米的坑，编织袋尚在，像是新近挖掘过的，这便是现在位于M1墓室上的盗洞之 一。由于过去凤凰山⻄边一带常开山炸石，附近人们已习惯听到爆炸声响，这又为盗墓贼对M1大墓另一处盗洞深达17米的定向爆破提供了掩护。没多久考古队探查出周代大型夯土基址数处，其中一处宫殿建筑基址包括了三组建筑，面积500余平方米，一组保存较好的建筑⻓约20米、宽8米，正好都在“天进坑”北，庙区东台地上。另外考古队还在周公庙区⻄南约500米处发现了一可能埋有甲⻣的灰坑决定在这里进行发掘。4月间周公庙管理处高居⻁等两名工作人员巡山时在庙区东崖下采到一片刻有“舟其今”3个字的甲⻣，这为后来在山上的勘探再一次提供了重要线索。对“浩善坑”抱有很大希望的雷兴山教授虔诚地说圣人周礼之邦，不设坛奠酒祭祀似乎有些匪礼，愚即兴联缀应景，辞曰“禋宗于地，昭假于上。惟凭展敬，敢荐非馨?惶承灵福，悚惕兼盈!设坛斋圣，肃奉仪形。祗荷坤德，钦若乾灵。灵祗必降，行止重旋。旱望春雨，云披大⻛，融融穆穆，兴居纳洪。宵清寰宇，宫徵山川。礼周祀献载虔，乐奏云阙久成。斗柄回寅，圣祖之功。四方恭崇，永祝国丰!伏维尚飨，岁在甲申。”经过67天的发掘共得到卜甲⻣700余片，其中刻字者80片，单体字数近450字，令考古专家们更为欣喜若狂的是甲⻣文中首现“周公”二字三例之多，这一切似乎为唐代《括地志》元代畅师文碑刻中记载的周公庙一带是周公采邑的说法提供了佐证，但愿王国维倡导的文献与考古资料相结合的二元映证法在这里能得到一次很好的体验!5月7日下午浩善坑”发掘工作接近尾声，雷兴山教授出于需要扩大范围寻找下一发掘目标的考虑，在史浩善技师的带领下来到凤凰山有两个盗洞的地方徘徊，并在山丘后沿发现了一道夯土墙，雷教授从夯窝分析认为确是⻄周时期所筑，此墙沿山势而建，高出地面2.5米，墙基厚约10米，残⻓6米，基址蔓延⻓达1700米，东北⻄三面环绕，试想在这个范围内的盗洞，除了针对墓葬还能有什么?有围墙的墓非比寻常!第二天考古队紧锣密鼓的在盗洞周围集中钻探，周围相继出现了四条墓道，北墓道30.29米⻓，宽4米;⻄墓道19.45米⻓，宽 2.4米;南墓道残⻓29.3米，宽4米;东墓道22.91米⻓，宽2.6米，墓室⻓10.2米，面积476平方米，雷教授脱口而出“⻄周第一墓”!很快考古队就在钻探的10万多平方米的范围内一共发现22处高等级墓葬，其中带四墓道者10座，三墓道者4座，两墓道者4座，一条墓道者4座，无墓道者九百余座，此外还有陪葬的⻋⻢坑13处，石破天惊!盛世⻄周近三百年，历十二位天子尚不算文王在内，然考古工作者半个世纪来对⻄周三个都邑进行大量探寻，均未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致使⻄周史研究陷入了困境，难道周王陵，你真的从中国大地上神秘消失又重现了吗?《⻄安晚报》5月17日首先报道“⻄周贵族墓群惊现岐山”5月25日《人⺠日报》也相继报道，一时间国内外考古界学人皆知。被誉为“商周考古第一人”的北大博士生导师邹衡老教授(已故)5月26日起对周公庙遗址进行了三天实地考察，不无激动地认为“此乃新中国成立以来最重大的考古发现”78岁的邹老前辈甚至怀疑M1号大墓的主人有可能就是周公旦，并续言周公为大冢宰，冢者，山顶也。后随四条墓道大墓的增多，愚以为就算周公旦功高独享王葬，其世袭爵位的子孙也绝无代代享用四墓道的可能。圣地岐邑境内海拔近千米的山巅之上享四墓道者舍文王其谁?若说把诸侯身份的埋在山巅，而把王葬在当时河流遍布的平原上，这种可能性似乎不大。墓道是等级的象征，小国诸侯伯爵只配享一条;大国诸侯侯爵二条;三条为公爵;四条墓道为周王一级，尚未发现过。北京琉璃河燕国大墓的四条墓道不在墓室四 壁上而是挂在墓室的四⻆，或许是一个特例，但周公庙遗址目前发现的墓道等级之完备绝非偶然。 据说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想享用两条墓道尚不被周王允准呢。从上世纪20年代发掘至今的安阳殷墟8座王陵也都是四墓道的，周是商文明的直接继承者，这些主人的身份肯定在公爵以上。其中的M18位于墓地中部偏东，其南墓道为斜坡状，其他三条墓道均为阶梯式，墓底四周有1米宽的生土二层台或又曰阿神台，根据残留在盗洞填土中的⻘铜⻋⻢器、小件玉器、石磬、原始瓷器等判定该墓的年代为⻄周晚期偏早阶段。M32位于墓地近南端，多已被自然冲水沟破坏，墓室底部有火烧痕迹。墓室内出土原始瓷器较多，瓷文中有“自宫”二字，据说该墓的年代也早不过⻄周中期。

随着钻探工作的进一步开展，另一处大型建筑基址主要集中分布于陵坡墓地的⻄南;在遗址东北部即⻢尾沟东侧发现了铸铜作坊，年代为⻄周初期;陶器作坊以及祭祀台遗址等新发现捷报频传更令人心喜，要戒严消息谈何容易!5月31日《华商报》6月4日《美报》6月5日《文汇报》6月6 日《三秦都市报》6月9日《中国文物报》各大媒体及电台竞相追踪报道于街头巷尾，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首选谈资。5月28日国家文物局副局⻓张柏率部分专家来周公庙遗址论证古墓群性质，对野外执行安全保护深表担忧;6月5日国家文物局局⻓单霁翔，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之一的李伯谦教授，时任陕⻄省省⻓贾治邦一行现场决策，单局⻓要求即日起周公庙遗址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对待，并与专家团论证保护发掘方案及⻓期规划;7月12日北大校⻓许智宏、副校⻓吴志攀为北大考古中心在此建立⻓期工作站做实际考察;7月22日全国人大副委员⻓李铁映亲临周公庙遗址视察，做为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号召发起人之一，李铁映要求建立国家遗址博物馆，发掘须慎之又慎。除上述外7月23日文化部副部⻓郑欣淼故地重游;7月29日陕⻄省省委副书记董雷莅临指导，以上这些领导、学者均为笔者讲解接待，听闻多数人认为如果只有发掘资金而拿不出保护资金，这样的开发是危险的，我们不能再重蹈周原遗址和秦公一号大墓⻁头蛇尾的旧撤，要先保护后开发，如同李铁映所希望的保护和开发都要按世界一流的标准施行，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利为⺠所谋，另外当地出土的文物在当地如得不到保存，就会出现流放异地过多这种根果不符的窘境。岐周人将拭目以待，“千般荒凉，以此为梦。万里蹀躞，以此为归。”

后来考古队在保护试掘被山洪冲刷的18号大墓与32号大墓时发现存在不少盗洞以至玉覆面散落浅表土层令人非常灰心，不过周代墓棺椁下葬时，一般于二层台上安置好陪葬器皿后，都是用土回填夯实墓室没有地宫的，地面上也不封不树随方就圆宜于隐蔽，即使被发现，盗墓贼打盗洞下去 也只能局限于靠碰到东⻄走运，而想要把墓室内的器物全部盗走，那须得把大墓中的土方都运上来从中分解才行，这显然不是一般盗墓贼所能做到的!残铜鼎耳、铜泡、蚌泡、铜质饕餮，蚌质饕餮，玉口蝉，绿松石口蝉，象牙，幸运的是笔者2012年8月26日陪同参加“首届世界周易高峰论坛” 的众位嘉宾访岐山参观过周公庙凤凰山考古队出土文物的展览，从高约80厘米的⻘铜⻢额当颅即 《诗经》中记载的“钩膺镂钖”，残⻓约60厘米的大型石磬“礼之所及，乐必从之”，重约一公斤的⻘铜牛头⻋构，到⻰纹玉璜组件，玉圭，玉钺，玉⻥，玉蝉，小到窄约2毫米⻓约10厘米的和田白玉曲形⻰，鼻眼均惟妙惟肖等等数百余件不止。礼乐裕前明德启后，卜甲兆古鼎文耀今!现在的凤凰山遗址范围东到⻄杨村，南到八亩沟、北寨子，⻄到董家台，面积约十平方公里，其中的村落如庙王、陵头、叩村、周公村、祝家巷等名称莫不与周文化有关。所以叫白草坡，是因为该处为夯熟土，⻓出草缺乏叶绿素的缘故，白草坡墓地位于陵坡墓地以⻄，是一处以中型墓葬为主的贵族墓地，其中有三座为单墓道的“甲”字形墓，其余均为⻓方形竖穴墓。出土二件带铭铜器，但非常重要的落款人名处竟然残缺了，簋与簋盖也非同一套组合，笔者当时就在现场，眼看着“藏礼于器”的⻘铜簋氧化变色，却又无能为力。樊村墓地位于遗址的东南部，墓葬的年代多属于⻄周早期，墓地的埋葬者应是低等级贵族和一般平⺠。徐锡台教授发现“樊”字常出现在周代遗址附近如周原遗址有上樊村、下樊村，⻓安杜曲有南樊村、⻄樊村。“营营⻘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此《⻘蝇》诗，收录于《诗经·小雅》。根据众多专家对凤凰山遗址考古资料的研究分析称，若要把该遗址作为周太王所建“岐邑”的话，年代上多有不合，但根据甲⻣文中数⻅“文王”、“周公”，地名有“周”、“新邑”、“唐”、“先”、“薄姑”等信息，或间接地论证该遗址为周公采邑的可能性较大，文献明确记载周公受封采邑是在文王“作邑于丰”之后，遗址形成的年代可与之较相合。回过来又说，如果周人的陵墓不封不树，只所以与山体地势混同是为了隐秘而不被后世盗扰的话，那么周围的夯土墙就不可能是为了保护陵墓而建，如此做只会欲盖弥彰?这样，绕陵夯土墙极有可能只是周公城邑之北城墙的一部分，再向南进入周公庙及其水库区域，要找到南城墙似乎比较困难。

翻遍史书多处记载都与《史记》《诗·毛传》臣瓒注《汉书》一样认为文王、武王、周公葬于毕，可是咸阳毕原之周陵为战汉墓，⻄安⻓安区毕陌皆一般贵族墓，那么在终南山北，丰、镐地区 以外还会不会有“毕”呢?历史上地名的迁徙屡⻅不鲜，统一天下迁都后周人难免怀旧，最早的毕会叶落归根在岐山附近吗?《逸周书》就记载周武王崩后肂于岐周，当于葬地不远。《竹书纪年》载 商纣六年，⻄伯昌夏祭于毕，这说明毕属周领地⻄伯才能祭祀呀，但因当时咸阳东至⻓安还不在周 ⻄伯昌管理范围内，由此断定毕地不该在其间。当然记载也不乏讹传如宋代罗泌的《路史》记载成王弟臻初封单伯在河南盂津，但2003年1月19日眉县杨家村出土的逨盘372字明确记载单氏家族8代人辅佐⻄周文王至宣王12世，如此说来最早的单伯在文王时期已在朝为官了，另有281字的四十二年逨鼎中记载周王封建⻓父于杨地为侯，单氏逨受命辅佐⻓父立国，从这些看均与《路史》有悖，然金文为周代人所铸，内容此较属实。周代实行分封诸侯制，留在王室的重臣不会很多，礼制中有归葬制，单氏家族的人也可能以陪葬者的身份安眠于这个墓群中，这里出土的⻄周陶文中就有过“单” 字。不久又听闻⻄邻凤翔出土的明代墓志铭亦有关于“毕”在⻄的记载!于少特先生(已故)甚至认为凤凰山遗址东⻄两边沟壑南向趋合之地形与甲⻣文中的“毕”字甚为相似。然许多人认为此大墓规格偏小，十座高等级的陵墓拥建在一座山丘上不大像是王陵，但历史发展自有它的逻辑，常常会跳出人们的推测，要不然推测勘探了几十年还是找不到公认的周城。规模小或是因为周公崇德“改正朔，易牺牲”取消人殉占地的缘故。也可能周天子的聪明之处就在于，陵墓找不到—个都找不到，要找到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居然会这么多。⻄周的昭王南征溺水不归，宣王狩猎遇刺，厉王死于山⻄霍县，幽王被犬戎杀于骊山下想祖陵中未必会有，但其他诸王葬于此会不会真有可能?⻄周王器国内极少，国外又不⻅走私出去，最坏的可能是缘于⻄周末年犬戎占领关中，以政府组织行为挖掘周 王陵，“盗亦有道”需要“革故鼎新”亦未可知!谁不希望能至少确定一位墓主人身份，这样昭穆制度的推理就能派上用场，但是始终缺少关键性的资料“透物⻅人”那就只能扩大视野继续求索。再往东南又发现了帖家河村的⻄周甲⻣作坊，重头戏当属孔头沟赵家台姜姓⻄周墓葬遗址约八百座，其墓葬座⻄面东，与周族不同。在试掘的一座大墓的东墓道里，清晰地发现有陪葬⻋的十个大⻋轮镶嵌在两旁的墓道壁上，另出土铜器有铭曰“尚”当做主人名号，似为姜族吕尚即姜太公的早期采邑。笔者1995年上高中际，听闻历史老师说有一群⻢来⻄亚姜姓华侨后裔来岐山寻根，自称族谱记载祖上为姜太公，发源于岐山⻰尾沟至姜家沟一带。其上游的孔头沟名相传取“孔学源头”之意。

岐山主峰在东北，岭如箭括，双峰并峙，愚幼闻祖父讲山根脚处杜城村原有岐伯庙，听闻岐伯即当年神农尝百草之炎帝姜姓羌人部落长老，也是岐黄之术的创始人。但凡替父母能治愈疾病并令双亲得长寿的孝子们均铭刻于吾村涝滩沟内之“孝墙”上以为官彰榜样响慕于乡邻，但不知依我孝墙闻名的官彰孝强文化从何时起怎么就唤成今日的小强村官庄了？概如明代弘治年间巨氏族谱上的椒留村如今也变成了焦六村吧！杜者，护城也，长安的杜曲、杜中、郭杜与岐山京当镇的杜城有怎样的联系尚不知晓，但此间宫里村、礼村、贺家包括祝家庄定是与西周宗庙主祭太祝等周文化概念相关的。岐之阳有周原遗址，《汉书》作者班固认定这里是周太王城的时候会否触机感应到过后世有大盂鼎、毛公鼎以及西周第一豪华青铜马车的出土？1955年岐山县与“扶助京师，以行风化”的扶风县划界周岐邑城遗址而不知，分而辖之，扶风境内虽亦有不少青铜器出土但鲜见王占卜用的甲骨文字。隋文帝当年供奉于岐州岐山县凤泉寺的舍利塔铭碑也被扶风县收藏。规格更高的自是凤凰山遗址，西进凤翔区又有劝渎、水沟等三、四千米的城墙遗址令人唏嘘，水沟遗址中一米长的地下排水管陶文中甚至还发现了周易六爻符号。这些西周城池遗址间隔约十多公里，向西展延至宝鸡蒋家庙，从中似乎可以看出先周时期以点连线，以线带面的网状组织结构思维，而后来授民授疆土的封建制可能就是先周时期这种采邑制的扩大推广。任建设与溃败的势力总是同时存在，我们仍深情地期待着新的考古发现能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三王经营岐周百年盛德成大统，祖陵庇佑华夏万民止劳汔小康！暂且就择来唐玄宗李隆基的一首诗做个结尾吧“西狩观周俗，南山历汉宫。荐鲜知路近，省敛觉年丰。不重鸣岐凤，谁矜陈宝雄？愿将无限泽，沾沐众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