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各种情报后分析,朱德、彭德怀了解到日军虽然占领了太原,但因后方交通断绝,后勤接济不上,几乎陷入困境,故而不敢向前推进,且于1937年11月17日不得不将疲劳已极的板垣师团及另一部向北撤退,以便稳定下来做补充整理和进攻我们的游击队,确保其道路通畅。因此,山西战场上暂时会出现一个相对平静的局面。朱、彭二人及时总结入晋作战以来的经验教训,提出运动战、游击战指挥的五条基本原则:一是要主动忌被动,二是坚持以多胜少,三是不打无把握的仗,四是用小部周旋、主力隐蔽突然袭击,五是防敌援兵不要久驻一地。他二人提醒各部密切注意敌人动向,命令抓紧部队教育,促使大批新兵迅速成为政治坚定、技术优良的战士。
蒋介石也认识到了山西战场相对平静的情况,便决定于1938年1月中旬,在河南洛阳召开第一、第二战区将领会议,八路军方面由朱德、彭德怀和三位师长参加。朱德一行先赶到临汾。在这里朱德和时任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的卫立煌首次会面。卫立煌行伍出身,早年曾追随孙中山从事革命活动,后来成为蒋介石的一员得力战将,曾参加过对中央苏区和鄂豫皖苏区的军事“围剿”。但是,他出身贫寒,为人正直,有爱国思想。抗战开始后,他看到华北前线这么多中国军队都吃败仗,只有八路军打胜仗,内心非常佩服。他对朱德心仪已久,朱德也很赞赏他积极抗日的态度。在忻口会战中,他们指挥部队协同作战,沉重地打击了日本侵略军,彼此都有了好感和很深的印象,却一直没有见过面。
自洛阳开会回来后,卫立煌的部队和八路军之间开始密切的友谊交流。朱德与卫立煌的友情也更加深厚。1938年2月20日,朱德和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率总部离开洪洞县,向晋东南转移。途中,突然与袭击长治得手后又向临汾出击的日军遭遇。这时朱德和左权身边只有总部警通营的两个连约300人,不及敌人兵力的十分之一,但考虑到临汾城驻有第二战区前敌总指挥部和大批居民,便决定冒险进行阻击。这样,数百名八路军战士在朱德、左权的巧妙指挥下,阻击日军一个旅团三天之久,为临汾军民安全转移赢得了极其宝贵的时间。事后,卫立煌对朱德和左权率领的八路军这种舍己救人做法称赞不已。
1939年1月,卫立煌出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这期间,卫立煌同朱德领导的八路军之间的来往依旧十分密切。当时,八路军充分发动人民群众抗日,武装力量迅速增强,但后勤供给不足,尤其是武器装备很差,壮大的八路军部队甚至把清末留下的双人抬火枪,老百姓支援来的清末土炮都用到战场上打鬼子。尽管如此,军民还是努力作战,根据地不断的扩大。1940年,这种情况引起蒋介石的警觉,公然命令晋冀豫的八路军撤出上党地区,交给国民党部队;并责令卫立煌予以指挥实施。对于这种无理要求,朱德和八路军理所当然地坚决拒绝。4月中旬,蒋介石命卫立煌把太行根据地的八路军打出去。卫立煌回答说:“这样内战就打大了,影响抗日”,这引来了蒋介石的斥责,也让卫立煌陷入“两难”境地。后来他致电朱德,通过谈判达成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得到两边高层的同意,划分范围,避免了摩擦。当然,这种态度和做法,招致了蒋介石和顽固派将领的猜忌。1942年卫立煌被调离第一战区。
1949年,卫立煌去了香港,1955年3月15日,他辗转颠沛,终于回到了祖国大陆的怀抱,并发表《告台湾袍泽朋友书》,盼望台湾早日与祖国大陆实现统一。1959年冬季,卫患重病,朱德一再去探视,后卫立煌因治疗无效去世。
七绝·留佳话
国共联合同抗日,统一战线耀辉光。
潼关路上留佳话,朱帅结交卫立煌。
张树新,1947年生,陕西潼关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渭南市诗词学会会员。中共党员,大专学历,当过农民、教师、县委干部、银行职员、经济师,现退休在家。曾参与主编《华阴市志》(1991—2005)、《华阴市国税志》,写有网络长篇小说《涌泉河》,在报刊上曾刊载文章百余篇。